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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路過你信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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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路過你信嗎?

白喻跟著龍熾玄再次回到了小鎮,此時他心情極為沈重

一是要冒險頂著被通緝者的名頭進入小鎮,二是神秘人跟他說的關於天狗的事情。

相較於自身的情況,他似乎更緊張天狗即將到來的全面進攻。

一想到那麽多無辜的民眾要遭受成群異變生物的攻擊,以及異變生物帶來的呤感染病變,一顆心繃的更緊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格外關註這個世界的人命,或許有同病相憐的感觸,但似乎冥冥中也有一股意識在幹擾著他,讓他格外看重這個夢境世界裏的一切。

白喻深思著,卻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而他穿越到這個夢境世界的事情也是個謎,他現在已經竭力壓制住自己探究謎團的好奇心,好讓自己能夠保持冷靜理智的狀態應付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。

兩人很快到了南村鎮的南門位置,那裏此時竟然豎起了簡易卻粗實的鐵門,擺著一個略有磨損的移動過閘機,周圍用扭成刺結的鐵絲網圍成防護,鐵絲網已經生出銹跡,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掛在刺結上的皮毛和幹涸的粘稠物,鐵銹味彌漫在空中,混雜著一股難聞的消毒水味道,兩個穿著迷彩服的一線傭兵正端著.槍在過閘機前走來走去,眉心緊皺,神情警惕嚴肅。

看到小鎮的人,白喻緊張的心情立刻化作實質,身體不禁竄過一陣酸軟的電流。

盡管他此刻身負強大的異能,但還是心虛,怕被小鎮的人發現自己是個黑戶還是個異能者的事情。

他現在並不想惹麻煩,只想低低調調地跟著這個神秘人把身份的事情落實下來。

走到門口,意料之中兩人被守門的一線傭兵給攔住了。

白喻瞬間提吊起一口氣,忍不住看向依舊神情淡定的龍熾玄。

然而龍熾玄只是眼中帶著淡笑地看了他一眼,便開口跟走過來的兩個一線傭兵交談起來。

對方的笑讓白喻不由一楞,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,依舊有些難以適應這個神秘人的態度轉變。

之前對方看向他的淩厲眼神變成了那種帶著笑意的幽深,仿佛一汪沈甸甸的黑水,無法看透水底的任何景象。

他目光緊隨著龍熾玄,只見對方簡短地跟那兩個人說了幾句話,然後擡起手腕,朝著全息手環點了一下,彈出全息投屏,靠近一線傭兵的全息手環嘀了一下,緊接著傭兵便讓開了,主動打開閘機讓他們過去。

白喻一直盯著龍熾玄的全息手環看,走進閘機的時候,還有些恍然。

對方過閘機不是有什麽萬能通行證,僅僅只是支付了一次過門費而已。

他不由得沈默,沒想到這個小鎮已經缺錢到了這個地步,要靠這種手段籌錢,不過這種錢也賺不到多少,畢竟外面異變生物湧動,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,人員已經盡可能避免往外流動,不會朝門這裏經過,這裏有一線傭兵鎮守,更多地是進行防禦吧。

不過很快白喻的心思就不在這裏了。

這兩個守門人沒有認出他來,看來小鎮對他的通緝還沒有變成大範圍,他猜測是因為異變生物來襲的事情讓那些人無暇顧及到他。

龍熾玄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,白喻只是默默跟著他,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。

他發現覺醒異能後,對周圍的一切感知更加敏銳清晰,甚至能輕易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。

接受著周圍的一切信息,仿佛掌握著一切,白喻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
走過快半個小時的主幹道後,龍熾玄帶著白喻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,又一直沿著巷子往前走去,白喻目光四下看著,巷子裏的陰潮氣息讓他忍不住皺起眉來。

出了巷子,是一條稍稍寬敞的街道,周圍都是林立的店鋪,一間挨著一間,店名牌匾都有些陳舊,彌散著時光的舊黃,不過大部分店鋪已經關門了,只有零星的商家開著店,大多是賣吃的,街道上也沒多少人晃蕩,沒什麽客人走進店裏去,只有店家無聊地坐在門口刷著全息投屏。

看著這一番景象,白喻的心情更加沈重,看來小鎮的情況比他想象中要嚴重許多,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,只覺得心臟處頓時蔓延出一股沒來由的悶痛。

“你消失的第二天,一群泰逢突然從北面那邊的下水道攻了進來,殺了不少人,幾個小時解決掉這些異變生物,後面幾天都在進行呤汙染的凈化,昨天事情才進入尾聲,今天才能相對平靜一點。”

只聽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磁性溫潤的聲音,白喻不由一楞,隨即猛然看向身前的男人。

只見對方同樣停下了腳步,並轉身看向了他,那深邃幽沈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他的身上,但搭配著那不疾不徐的聲音,仿佛那眼神都是溫柔的。

白喻楞住,盯著龍熾玄下意識都忘了眨眼,這個男人,怎麽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。

一路上他們沈默無言,只有過閘機時,對方才不鹹不淡地跟那兩個一線傭兵說了兩句,卻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。

到底這溫潤危險是對方的真面目,還是那冷冽強勢才是他的真面目?

“你……”他忍不住開口,皺緊著眉,然而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。

然而龍熾玄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,沒多說什麽,只是道:“想吃什麽?我請客。”

聞言白喻頓時詫異,這個神秘人帶他來這條街道竟然只是來吃東西,他還以為對方要帶他來這裏補辦相關的身份證件。

許是見白喻臉上的驚詫太過明顯,龍熾玄不由輕笑一聲,意味深長地道:“我已經一上午沒有吃東西了,畢竟也不是誰都有你那樣的異能。”

白喻一時沒反應過來,有些楞地盯著龍熾玄,然而對方很快便轉回身,繼續往前走去,卻是在十幾步後轉了個方向走進了最近那家蒸菜館,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,進了門口,就直白地跟店家點了幾個招牌菜。

這時白喻才徹底回過神來,下意識跟了過去,也走進店裏去,腦海裏卻是一直回放著剛剛神秘人說的那句話。

對方明顯是在內涵他吧,覺得他有那種消失後回來身體會恢覆如初的能耐,不用吃任何東西也行。

想至此,白喻突然覺得胸裏悶了一口氣,這個神秘人未免也太壞了吧,如果不想相信他說的謊言,那也沒必要暗戳戳地擠兌。

不過這些情緒很快被他壓住,他走到龍熾玄坐下的那張桌子旁,在他旁邊落座,目光緊緊註視著他,問道:“那個,你的傷都恢覆了吧?我看你當時傷的不輕。”

對方摔倒在他面前時,渾身都是血腥味兒,甚至在戰鬥中,他親眼看見對方吐血,對方還進入了半昏不醒的狀態,說傷的不重那完全是玩笑話。

不過問出問題後,白喻便頓時覺得自己變笨了,這個異世界可是有治愈異能這種“魔法”,而各種治療的機器人還有藥水之類的也不勝枚舉,這個神秘人的傷應該能很快恢覆,不然他現在也看不到對方游刃有餘輕省自在的模樣。

龍熾玄看向白喻,微微瞇了瞇眼眸,眼中帶出一絲笑意,“你在擔心我?”

白喻一楞,下意識點了點頭,不過又趕緊道:“是我多此一問,隨便買些治愈藥,應該就能很快恢覆。”

龍熾玄只是眼中笑意更深,打量白喻一眼,便轉了一個話題:“你想吃什麽?不用顧及。”

白喻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不挑食。”

龍熾玄微微頷首,卻是道:“那再加兩個菜吧,我不知道你的份量。”說著他便又喊了店家,直接加了兩個菜。

白喻再次楞了一下,隨即心裏不由嘀咕起來,對方剛剛還內涵他有異能不用吃飯,這會兒又顧及著他的食量,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,更是讓人琢磨不透。

默了默,白喻決定把一直壓在心裏的疑問問出來。

“那個,你之前怎麽突然出現在了檢測站外面?”他語氣有些遲緩地開口,同時也有些緊張起來。

聞言龍熾玄倒是淡然,像是猜到白喻會有此一問,毫不意外。

他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取下了兜帽,伸手到桌上拿起了店家妻子剛剛送過來的熱茶壺,又拿起一只杯子倒了茶水燙了燙,把水倒進桌底下的垃圾桶裏,慢悠悠地倒了一杯,朝白喻遞了過去。

白喻目光一直落在龍熾玄身上,看著對方摘下兜帽,露出那頭漆黑如墨的頭發,這樣一看,黑色的發襯得他臉色更加白皙了,那伸出的一雙手也修長骨感,白得能看清青紫色的血管,明明是那麽強大的一個人,卻似乎透出一股孱弱的氣息。

他不由楞住一瞬,就單純盯著對方那雙手,直到一只淡綠色的陶瓷茶杯出現在他面前,被那只指尖泛著白色,指甲略有蒼白灰色的手端著。

看著這樣一只手,白喻莫名聯想到了只能躺在病床上蒼白病弱的自己,他迅速抽回眼神看向了正溫潤地註視著他的龍熾玄,下意識道:“你的傷是不是還沒恢覆?”

聞言龍熾玄略微詫異,不由道:“怎麽說?我看起來像是受傷的樣子?”

說著他眼中甚至出現了些許揶揄,似乎在調侃白喻的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
白喻卻是再次楞住,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,心中一陣懊惱。

他怎麽就以為這個神秘人還受著傷,對方氣場強大,不緊不慢,就連倒個茶水的動作都優雅從容,哪裏有病者的那種焦急憂慮。

他頓時沈下了神情,臉色越發高冷淡漠,心中狠狠地嘆了口氣。

是他自我意識過剩了,以為身體稍稍有些不對勁兒,就是像他一樣得了什麽不治之癥。

他沈默著拿過了龍熾玄遞過來的茶杯,陶瓷杯身光滑,微微透著熱意,他指尖摩挲著杯沿,說道:“是我又在亂說話。”

龍熾玄看著神情略有沈郁的白喻,掩下心內翻起的情緒,輕笑一聲,說道:“我就當是你在關心我,這沒什麽好自責的。”

白喻撇撇嘴,不置可否。

龍熾玄頓了頓,又道:“我只是偶然路過。”他回答了剛剛白喻問的問題。

白喻卻很詫異,這人只是偶然路過?真的假的?事情怎麽就那麽湊巧?

他皺起眉來,默了默,卻是又道:“你是不是一直等在我消失的地點,直到我再次出現?”

聞言龍熾玄涮茶杯的動作不由一頓,不過也只是停滯微毫的時間,依舊如常,將洗杯水倒入垃圾桶,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,放下熱茶壺,指尖摩挲著微熱的杯口。

“我也只是恰巧路過。”他道。

白喻卻是不由微微瞪眼,恰巧路過?騙三歲小孩兒呢!一次偶然還行,還能有二次!

他覺得這個神秘人就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,以對方的頭腦,估計能猜測到的都猜了,就差一點點去應證去接受而已。

或許對方會幫助他,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對方的救命恩人那麽簡單,同時也是想監視他吧。

畢竟他這樣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外來人,還擁有那麽強大的異能,完全是個危險的存在,任誰都會在最開始忌憚警惕起來。

然而盡管想到這些,白喻心裏也只是沈沈地嘆出幾口氣,他現在得仰賴這個神秘人,不然還能怎樣呢?

就算要遠離對方,也得身份證明到手了再說。

哪怕對方給他挖了坑,他有心反抗也會力不從心,難搞。

看著白喻陷入思索的神情,龍熾玄微垂下眼眸,心中思緒跳動。

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一直等在那裏,下意識就這麽做了,而這也正是促動他跟白喻繼續產生交集的原因,一個陌生人不管是否危險或者來路不明,還不足以勾起他的關註,但這個男人真的足夠特殊。

他可以不管一個來自別處世界的人,卻不得不去探究能抵抗他思維共連異能的對象的底細。

微微掩下心思,龍熾玄又輕笑出來,看向白喻說道:“喝口水吧。”

說著他便擡手勾住了遮面,輕輕下拉,露出了那張被遮了一半的面容來。

白喻在對方的提醒中回過神來,然而看著面前人的動作,一時有些驚異地瞪起了眼睛,然而下一刻,他內心卻是更加震撼。

只見那張白皙的面容徹底露了出來,不過分硬朗,也不過分陰柔,所有線條都恰到好處,鼻梁高挺,面頰流暢,薄唇透著淡紅的光澤,氣質更是溫潤無害,亦如對方說話的聲音那樣,音如其人。

那是一張十足俊美的面容,白喻一時間看呆了,不過心裏卻是不合時宜地響起一個聲音,這張臉還沒有俊美到極致的狀態。

然而這不是白喻呆楞住的根本原因,而是在看到這張臉後,那夢境中對那道黑發紅瞳的強大身影模糊的印象瞬間清晰了起來。

他一直直覺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,如今有了答案。

他們長得似乎一模一樣。

難怪他見到這個神秘人後總是冒出一股熟悉感,甚至對對方有下意識的好感。

這樣的話,之前那些夢境是他已經穿越了幾次這個異能世界,還是在穿越之前發生的一些預知未來的映射?

而那夢境中的強大身影,因為他失憶後寫在那本厚如磚頭的書裏的那些字句,冥冥之中跟現實中的禁忌教和龍主牽扯上了關系。

那這個神秘人是不是他?

對方跟現實世界又有怎樣的聯系?

而他穿越到這個夢境世界的緣由,也會跟他有關嗎?

白喻只覺得謎團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。

本來他就對這個叫菲爾的神秘人琢磨不透,如今獲得的信息更是讓這本不明朗的處境雪上加霜。

驟然浮起那麽多的疑問,白喻一時間陷入楞怔的沈默,然而在外人看來,卻像是他看著龍熾玄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失去了冷靜理智,那張高冷淡漠的臉一時間變得有些怪異起來。

龍熾玄見白喻這般模樣,微微垂下眼眸掩下情緒,隨即又擡眼打量起白喻來,目光隱晦深沈,畢竟印象中對方也不是那種耽於皮囊的膚淺之人。

不過只是片刻,他便眼中帶起了笑意,嘴角也微微勾起。

“好看嗎?”他道,語氣中似有調侃。

聞言白喻才立時從楞怔中回過神來,瞳孔瞬間縮緊,狠狠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是如何失態。

看對方的態度,顯然將他的發楞當成了是看對方的臉看呆了的情況,這怎麽可能!

當然,他也得承認對方確實有讓人看了失神的美貌資本,恐怕對方遮面起來,就是為了避免這一類的問題。

然而,他怎麽可能會承認呢。

他趕緊收斂了情緒,依舊是那副高冷淡漠的模樣,十分從容自若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。

然而茶水才剛入口,白喻差點兒破功把水噴出來。

艹!怎麽會有這麽苦的茶!!!

他神情頓時扭曲起來,隱忍著艱難地咽下這口茶水,狠狠滑動著喉結,才略微痛苦地開口:“這是什麽茶,怎麽這麽……別具一格?”

看著白喻竭力保持鎮定淡然的樣子,龍熾玄嘴角的笑意更深,語氣幽深地說道:“抱歉,忘了提醒你,這種苦茶雖然有預防呤感染的作用,但不是什麽人都能接受的。”

聞言白喻頓時楞住,隨即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,他也許可能又被這個神秘人給擺了一道。

對方明知道他是外來者,卻不僅裝作什麽也不知道,話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,關鍵茶還是他主動遞的。

可惡!

然而他又能怎麽辦呢,吃的虧還不是像這口苦茶一樣,忍著舌尖上瘋狂炸開的苦澀狠狠吞咽。

不過這個神秘人為什麽能做到面不改色喝下這些東西?他沒有味覺的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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